第九章 阴差阳错-《妾名相思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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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草长莺飞二月天,正是放纸鸢的好时节,我抱着那做工精细的四角风筝,同采儿去后院放了风筝,可惜技术不够,风筝老也飞不高,尝试几遍后,放风筝的热情褪去了不少,倚在栏杆上吹风的空当,看见小侍卫周城正在长廊上坐着手里用狗尾草编织着什么东西,而采儿便在他身边站着,那副小媳妇的模样叫我嗅到了一丝八卦的气味。

    说好是陪我来放风筝,现在倒好,把我抛在一边去会情郎了。

    自从晓得冯子陵并不是我要找的冯生后,我心里落寞的同时,又有些许庆幸,庆幸些什么呢,自己都不清楚,或许是同他相处下来的这些时日里,觉得他并不是冯生那样薄情寡义的人。不然他何至于为我去挡刀呢。

    只是可惜,前些日子,我为了杀他,费了不少功夫。只要他不在府中的日子,每每有空,我便去厨房练习扎胡萝卜,之前想了许久没寻找到杀他的好方法,便决定先练练杀人的技术。

    我先用刀子在萝卜上画了一个点,把那点当做人的心脏,每一刀扎下去都要准确,且练了刀法,便对着一大碗的鸡血坐着,这样过了几日后,我见着那一大摊的鸡血终究晕得没以前那么厉害了,不仅如此,我还跟着掌勺的师傅学会了雕胡萝卜,能将一整个大的胡萝卜雕成一小朵一小朵的花,再放到蒸笼里烹熟了,便一口一个,以至于我全然忘了买那么一堆胡萝卜是为了练准确率,反而每日缠着掌勺师傅教我雕这个,雕那个。

    雕花的技术纯熟后,我也找过机会杀他,那时候他还是有忙不完的事情,回府的时日不多。就在我已经将雕工练好的那个午后,他回来过,听丫鬟说他在书房,我便去找他。他靠在书房的藤椅上休息,脸上还盖着一本书,我走近他他也没什么反应,看样子倒像是睡着了,我记得采儿说过,这些日子他有忙不完的事,应该是很累的,但他的警觉性我是领教过的,所以我靠得他近了些,唤了他几句子陵。

    他仍旧没有反应,那时候我觉得真真是个绝好的机会,我于指尖化出一把寸长的匕首来,拿着匕首慢慢地靠近他的胸口,我的心里紧张得发抖,刀子举了几次,对着他的心口,却愣愣是刺不下去,不晓得为什么,那时候明明有好的机会可以杀了他,却频频手抖,大抵是第一次真枪实战心里胆怯了,我不停地宽慰自己道:思思,别怕,第一次杀人都是这样的,白刀子进,红刀子出,只要一刀,只要一刀……

    我的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叫嚣着杀了他,可手却怎么也动不了,紧张抑或是害怕,又或者我内心告诉自己不要杀他,我如今还是不能明白当初自己那复杂地心情究竟从何而来。

    就在我急得快要哭出来,他的手微微动了动,我忙将匕首往后藏在袖子里,他拿开遮住脸的兵书,我心头一颤,本就向前倾着的身子一个不稳,压在他身上,他睁开眼,瞅了瞅我,我一紧张手一抖,藏在袖子里的剑便不慎擦过手臂,疼得我皱了皱眉,他醒过来神色复杂地将我望着:“思思……你做什么?”

    我如今压在他身上的这副模样,看他的神情也晓得他应该是误会了,姑奶奶我这不是要占你的便宜,而是要杀你。

    我几次杀他未遂,一张脸却红了个干净,转身向外头跑了,这,真真是太丢脸了,他定然会以为我趁他睡着想占他便宜。我一手捂着脸一路跑到厨房,四下无人才顾得上检查自己的伤势,没能杀了他,倒把自己伤了,我真是个二百五。

    手腕上一条血口子,青色的血丝不断往外淌,我用灵力将伤口愈合上,连点疤痕都没留下,总算松了口气,但一想方才自己……我捂着发烫的脸,不晓得为什么脸还是发烫得厉害,难道是因为方才杀他时太过于紧张?

    我想我不应该只注重于杀人的技术,还应该训练一下杀人的心态,就像那些将要去考科举的人一样,平时不知读了背了多少的圣贤书,可是一进考场,还是发挥失常,这终究是个心态的问题,可惜错过这么一个好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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