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说开-《学完自己的历史后我又穿回来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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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情愫总是越等越深,他现在趁早劝她,好过等她执念已深时再行开口。

    楚倾一壁想着,一壁抿了口茶,深吸着浓郁的茶香缓和心绪。

    虞锦怀着不解,也随之抿起了茶。

    “陛下。”楚倾放下茶盏,定了定神,“恕臣冒昧一问——您对楚休到底什么心思?”

    殿门没关,守在门外的两个宫侍都脸色一僵,想回头又不敢回头。

    侧殿里也静了,楚倾再探不到心事,只得静听每一分声响。

    过了片刻,听到一声闷闷的:“吭——”

    虞锦被那小半口茶呛着了。

    酸胀感让她想要咳嗽,然口中还有余水,也不好张口猛咳。又吭了好几声,她终于吸了口凉气:“你再说一遍?!”

    楚倾离席,大礼下拜:“陛下恕罪。”

    “楚休还不满十四!在你眼里我是那种禽兽吗?!”虞锦不可置信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他微怔,遂道:“臣没有那个意思。”

    虞锦反问:“那你什么意思?!”

    语毕她猛地回神,问题并不在他。

    这个年代大家本身就成婚都早,十七八的女孩和十三四的男孩结亲稀松平常,年龄差也算不得大。

    是她受了二十一世纪的影响,潜意识里觉得睡一个不满十四的小弟弟很变态,所以发了火。

    虞锦于是按住火,不耐地重重吁气:“起来!不怪你!”

    她边说边去扶他,又与他一并坐回床边,神情复杂地睃着他:“你为什么会这么想?”

    楚倾哑了哑:“……后宫里都这么想。”

    虞锦: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又说:“陛下那日还跟楚休说,‘咱俩什么关系’。”

    “我那是……”虞锦恍悟,却没法跟他说清,只得摆手,“哎反正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!”

    他一言不发,微微向她偏着首,显在等她更多解释。

    她只好欲盖弥彰:“朕就是觉得……楚休人挺好的。你若非要问明白朕对他是什么心思,那差不多就是当弟弟看吧。”

    楚倾听罢,却判断不出虚实。

    ——她的理由敷衍而牵强,但口气倒真诚;反过来说,语气虽真诚,理由却过于牵强。

    “真的。”虞锦看出他不信,皱了皱眉,“不论你信不信吧,朕绝不会动楚休的。”

    楚倾未予置评,又说:“那若不是为了楚休,陛下又为何来与臣说大选之事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虞锦睃他一眼,理所当然的口吻,“你是元君啊!”

    他轻笑:“臣从前也是元君。”

    虞锦噎了声。

    她自然听得出他什么意思——他并不是第一天当元君,但过去的大事小情,她并无一件与他商量。

    多数事宜她都会直接交给姜贵君,他这个元君形同虚设。

    半晌无声。虞锦本来想顺水推舟地将往事翻篇,但现在点到了此处,她不得不直面自己纠结的心思。

    恍悟之后已积攒了几日的愧疚与逃避犹如一把利剑直击心脏,让她顿时溃不成军。

    她心下愈发清晰地在说:她从前错了。

    认错对许多人而言都不是容易的事,更何况她是皇帝。

    上一世终其一生,她好像都没怎么认过错,也没人需要她认错。到二十一世纪成了普通人,她倒是多多少少地认过几次错,可小孩子的错误也无关痛痒,和现下的分量不一样。

    楚倾在她的安静中无声喟叹,轻声又道:“陛下若喜欢楚休,臣说不得什么。但眼下楚家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想听实话么?”她忽地开口。

    他倘若说个不想,她立刻就会轻松退却。

    可他微怔之后,说出的自然是:“陛下请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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