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朝廷随便有点风吹草动,底下不知有多少百姓会遭殃。” 大金龟挖苦道:“别把自己说成道德君子。好像你找我是为了百姓一般。” “你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命,保住自己的锦绣前程!” 说完大金龟突然腾云驾雾,飞向了空中。 林十三死命奔跑,想要撵上它。可两条腿又怎能快过云雾? 不多时,金龟消失得无影无踪。 “啊!”林十三一声惊呼,从睡梦中醒来。 已是日旦时分。 林十三走出卧房,来到都水司大堂。赵郎中左手扶着头,正在打盹。 林十三轻声道:“赵兄。” 赵郎中睁开眼:“啊,林老弟醒了啊。” 林十三急切的问:“可有消息传来?捕到金龟了?” 赵郎中答:“下面倒报上来不少几十斤、百斤的大鱼,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件。甚至还有永乐年间的镇河石牛。还有两具不知是溺水还是被杀的尸体。” “就是没有金龟。” 联想起刚才做的那个梦,林十三一时头大。 孙越在一旁鼾声如雷,林十三和赵郎中的交谈声把他吵醒了。 孙越揉了揉眼睛,问:“师父,差事办妥了?” 林十三微微摇头。 孙越宽慰林十三:“不是还有两日嘛?师父放心,你洪福齐天。一定能把差事办妥。” 林十三道:“过年话就别说了。咱俩出去四处巡查一下。看看民夫们的进度。” 赵郎中道:“我也去。” 三人从日旦一只巡查到了晌午。一无所获。 与此同时,内阁值房内。严家父子正跟徐阶对坐着。 老严嵩在假寐,闭着眼睛一言不发。 严世蕃自言道:“有人想在东南掺沙子。呵,掺沙子就掺沙子,何苦顶着个保忠直谏臣的名头要挟我严家?” 徐阶一言不发,自顾自喝着茶。 严世蕃又道:“明说了。王本固别想外放浙江巡按。那人去了东南,只会坏了东南抗倭的大业。” 徐阶终于开口:“小阁老又怎知?” 严世蕃怒道:“王本固是个什么东西,我一眼就能望到底。他除了鸡蛋里挑骨头,还有别的本事嘛?” 徐阶道:“所谓的本事都是历练出来的。胡宗宪之前不过是个巡按御史,如今不一样挑起了浙江的大梁?” 严嵩终于开口:“少湖,让邹应龙不要再领着头闹了。连太液池的金龟都被卷了进来,写入史书岂不被后人耻笑?” 徐阶拱手:“阁老容禀。邹应龙虽是我的学生,但却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。他认准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底。我也无法说服他。至于那金龟” 严世蕃怒道:“你派人动手脚放走的,对嘛?” 徐阶起身:“小阁老轻看了我。我还不至于用市井盗贼的手段。” 严世蕃道:“那咱们骑驴看唱本,走着瞧。三日之后,金龟归池,看邹应龙那群聒噪乌鸦还有什么可说的。” 徐阶不动声色的说:“听闻顺天府召集了两万多民夫,正在京内各河道拉网,由头是清淤。” “我看清淤是假,寻龟是真。” 严世蕃道:“顺天府给河道清淤,上利国家,下利百姓。还请徐次辅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” 说完严世蕃大步走出了内阁值房。 严嵩眯着眼说:“少湖,世蕃年轻,脾气急。你不要与他一般见识。” 严世蕃出得值房,询问值房外的罗龙文:“你那师父寻回金龟没?” 罗龙文道:“尚无消息,应该是还未寻回。” 严世蕃道:“这都快一天半了。你不说他是寻宠的行家里手么?这回是怎么了?” 罗龙文替林十三说话:“京内高粱河的支流太多。小阁老稍安勿躁,慢工才能出细活啊。” 严世蕃冷哼一声:“这回能不能压徐阶一头,就全看他了。” 且说林十三那边,随着时辰慢慢流逝,他愈发着急起来。 眼见日头从东绕到了南,又从南往西斜。今日还是一无所获。 孙越建议:“师父,道德天尊说是三日还龟。不是说天上一日,地上一年嘛?咱们禀报皇上,再找它三年。我就不信.” 赵郎中连忙道:“不妥。若改口说什么三年,那群御史言官会把你师父生吞活剥了。” 林十三道:“诸河道已经搜了一半多。怪哉,难道是咱们运气不好,金龟在另一半河道内?” 赵郎中分析道:“定是这样。太液池只连着筒子河与高粱河。筒子河咱们已经拉网搜过了。” “高粱河各支流不与其它河道连接。咱们只要搜遍高粱河支流,一定能够将金龟寻回。” 孙越建议:“师父,您老寻宠不是有许多取巧的法子嘛?譬如用蜂蜜的香味儿寻掖乌龙,用鸽子裹白羽弓尾,用百果酒擒泼猴.” 林十三道:“有些宠物可以取巧去寻。寻金龟,却只有拉网这一个笨办法。” “都说人老精鬼老灵。金龟也是一样。它活了一千七百多年,绝不会轻易上当。” 孙越道:“之前您不是用小清虾诱它浮水嘛?” 林十三摇头:“那是喂它,而非捉它。小清虾诱它浮水,是周瑜打黄盖,一个愿打一个愿挨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