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林十三怒道:“老子是皇家传奉官,锦衣卫的副千户,有飞鱼赐服在身!你一个七品官想抓就抓,想放就放啊?” “魏元吉,你等着罢!” 说完林十三扭头愤愤离去。 他刚走出会审大堂,严世蕃和赵文华、罗龙文还有一堆严党官员迎了上来。 严世蕃惊讶:“你怎么出来了?” 林十三笑道:“大哥,小弟我清者自清,他们拿我没奈何。我不出来难不成住他这破烂地方?这里又没有美酒、美女。” 严世蕃道:“徐一城手下那群人这回卯足了气力要整你。我带着人来此准备给你撑腰。” “你竟轻轻松松便出来了?” 松江府华亭县几乎所有土地都姓“徐”,故严世蕃私下蔑称徐阶为徐一城。 林十三笑道:“他们抓我的原因是我林家造的那批棉甲劣质不堪。” “大哥,明跟你说了吧。他们还真不是空穴来风。棉甲的事情上,我跟我爹是发财发过头了。” “可棉甲是劣是优,不是这群科道言官说了算。而是兵部说了算。” “杨博为我作证,说那些棉甲是优等。那它们就是优等。里面那群聒噪乌鸦能奈我何?” 严世蕃惊讶:“杨博那人可不常替人包庇罪责。你抓到了他的把柄?” 林十三压低声音:“我哪有什么杨博的把柄。大哥您忘了,几年前在香山,我救过杨博的命。” “杨博那人的性子是有仇必报,有恩也必报。” “他跟我说了。这次帮我一回,今后两不相欠。” 严世蕃笑道:“原来是这样。我都忘了,你是兵部夏官的救命恩人嘞!走走走,去我府上吃酒压惊。” 林十三顺利脱罪。严党在九边的那一大批贪官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。 接下来一个月,那些被押解进京的贪官一个个被审问、定罪。 史书载:嘉靖三十八年,户科右给事中魏元吉等,劾奏诸边臣侵冒不职。世宗降旨:今年边粮发数多,管粮官任意侵费,以至钱粮亏折。有司官员严惩之。 严府书房。 严世蕃愤愤然的对严嵩说:“爹,徐阶那厮似是与陆炳合流了!不然他手下那群废物言官怎么可能有如此详尽的证据?” “他们几乎将咱严家在九边的人一网打尽。咱们在九边的辛苦布局白费了!” “爹,挨了打不还手那是懦夫。徐阶给咱家一拳,咱们得还他们一脚。” 严嵩叹了声:“普天下的人都说你严世蕃是朝廷三大聪明人之一。善于解皇上出的哑谜。” “可惜,你的聪明只是小聪明。” “你也不想想。陆炳有那么大胆子动我那么多门生、义子?还是徐阶有这么大胆子在朝堂上做这么大的动作?” “他们的身后是皇上呐!” “皇上的心思是——东南给了严嵩的得意门生。九边不能再让严家染指。” 严世蕃惊讶:“皇上这是卸磨杀驴?” 严嵩无奈的说:“若是卸磨杀驴,你我还能悠然在这书房中交谈嘛?” “我对你和下面那些人说了多少遍。如今严家是一棵大树不假,可树大招风。你们赚钱,我不反对。可你们不要太招摇。” “不要什么银子都往荷包里塞,丝毫不顾及周围无数眼睛正在盯着。” “我若是皇上,我也得打压严党!” 严世蕃有些不耐烦:“爹,十年寒窗只为权,千里掌权只为财。咱下面那些人要发财,儿子也拦不住啊。” 严嵩叹道:“唉,你们就闹吧。我都八十岁了。七十三,八十四,阎王不叫自己去。我迟早让你们连累,不得善终。” 一个八十岁的老人,又要跟政敌勾心斗角,又要揣度圣意应付嘉靖帝。哪里还有精力、体力去严格管束门下党羽们? 一种无力感在严嵩心中油然而生。 沉默良久后,严嵩道:“替我写一封信给胡宗宪。告诉他” 五月端午。 林十三一家人在一起吃粽子,饮雄黄酒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