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徐鹏举在南京城内可谓是一手遮天。 如果说有谁能够牵制他,那就只有宫中派驻南京的镇守太监。 镇守太监的“监”,既是监视,也是监管。 杨金水是镇守太监,手中又有圣旨。抢人的事徐鹏举只得作罢。 徐鹏举朝着杨金水一拱手:“杨公公,既有圣旨在,那我们就先告辞了!” 临走时,罗龙文瞪了林十三一眼。 杨金水问林十三:“案犯方悠山呢?被你藏在大长干街哪个犄角旮旯里了?” 林十三微微一笑:“其实方悠山并未押在大长干街。我早就料到会有人来大长干街抢人。” 杨金水问:“哦?那他被你押在了哪里?” 林十三答:“藏在了秦淮河的某一艘花船上。” 杨金水不知是夸林十三还是挖苦他:“你小子,越来越油滑了。” “你抓紧审问方悠山。一定要审出煽动兵变的幕后黑手。” “其实也用不着审。严党借兵变之事给抗倭使绊子。朝中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能猜到是谁指使人煽动兵变。” “十三。此事审明结案之时,就是你与严党决裂之日。到那时,严党会用尽一切手段杀你。明里杀不了你,他们会暗杀。” 林十三笑道:“到那时我的命就全靠杨公公您保了。您手里掐着南京五城兵马司呢。那可是驻守城内的三千精锐。” 杨金水是吕芳的干儿子。此人虽有宦官善妒、心狠之类的通病,但骨子里是个一心为公的好人。 于公于私,他都会拼尽全力保林十三在南京的平安。 杨金水当即拍了胸脯:“我若让吕公公的外甥死在南京城里,那我的脸就该塞进裤裆里了。” “别的地方我不敢打包票。在南京城,哼,我想保谁,阎罗王都带不走!” 林十三道:“杨公公,花船不是审问的地方。还是您的镇监府更牢靠。请您借我五百兵丁,将方悠山押送至镇监府。” 杨金水表示赞同:“没错,如果说南京城是咱自家地头,那镇监府就是咱家里的炕头。那咱们走?” 林十三做了个请的手势:“请。” 杨金水和林十三带着五百兵马司兵丁,浩浩荡荡来到秦淮河畔。 这可把秦淮河上的鸨母、鸨头们吓了一大跳。他们以为朝廷缺银子了,又来打花业的秋风。 林十三领着众人来到其中一艘花船上。他吹了两声响哨。 片刻后,薛阎王将方悠山押了出来。这方悠山被捆得严严实实,脑袋上还罩着个黑布袋。 众人将方悠山押到了镇监府。镇监府内本就有东厂派驻南京的一个番队。关人的牢房、审讯的问案房以及各种刑具一应俱全。 锦衣卫和东厂的酷刑同出一脉。精通酷刑的薛阎王对那些刑具赞不绝口:“杨公公,您这里家伙事儿够齐全的啊。这锥心凳竟是红木的。给案犯坐太奢侈了。” “这肉梳子竟然镶了银。咦?连锁脚钉都有啊。” 杨金水洋洋得意:“你们锦衣卫诏狱问案房里有什么,我这里都有。别忘了,我除了是南京的镇监,还在东厂兼领着掌班太监呢。” 杨金水转头又对林十三说:“地方、家伙全都借给你了。皇爷的圣旨是让你审方悠山。没让我参与。” “我回避便是。有一切需要尽管跟我说。” 说完杨金水翩然而去。 开审! 一场标准的锦衣卫审问,需主审官、陪审官、施刑官、录供官四人同时在场。 林十三当仁不让做了主审官。他让储君小舅子李高做陪审管。薛阎王当施刑官。录供官则由张伯充任。 薛阎王上前,扯去了方悠山头上的黑布罩。 林十三问:“认识我是谁嘛?” 方悠山惊讶:“林十三?你不是小阁老和罗郎中的拜把兄弟嘛?你为何要抓我?” 林十三正色道:“我是大明南京锦衣卫千户,不是谁的把兄弟。案犯姓名?籍贯?年龄?官职?“” 方悠山道:“你要审我?林千户,大水冲了龙王庙,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啊!我是替罗郎中办事!” 林十三微微一笑:“办事?办什么事?” 方悠山有些发急:“自然是办.” 说到此,方悠山反应了过来,他的话戛然而止。 林十三厉声道:“再问一遍,案犯姓名?籍贯?年龄?官职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