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再有,你是在永寿宫里代我,代东南将士立过军令状的。已经十个月了,距一年之期只有两个月。” “我们只能按徐渭和林十三的计策,诱全浙江沿海的倭寇去台州。一股歼之。” 谭纶叹了声:“汝贞兄,恕我直言,你是在赌。” 胡宗宪颔首:“对,我是在赌。赌的是浙江一省抗倭的全胜!” “朝局波诡云谲,我这个浙直总督不知还能当多久。我没有那么多时日了!” “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。我相信戚继光、相信他的三千袍泽。” 与此同时,京师,严府。 严世蕃面前坐着徐阶长子,尚宝寺丞徐璠。 首辅、次辅不和,明争暗斗。但有着共同利益的事还是会私下沟通的。 大佬与大佬沟通,从不亲自出马。而是派出代理人。 二人的长子是最合适的代理人。 严世蕃道:“徐老弟,去岁谭纶谭子理进京述职,在永寿宫里立了什么军令状。” “这都十个月了,浙江那群备倭营兵除了像烧木头一样烧朝廷的官银,在战场上毫无建树可言。” “我的意思,待到两个月后,一年之期一到。咱们双方联手,上奏疏参戚继光。建议皇上裁撤戚部。” 徐璠喝了口茶,不动声色的说:“严兄所言亦是家父所想。只是.谭子理不知在裕王爷面前进了什么谗言。” “裕王爷想保胡宗宪、戚继光他们。我这边的人,不方便上奏疏明着违背裕王爷的意思。” 严世蕃冷笑一声:“呵。戚部若是被裁撤,你们的人在东南不知能多赚多少银子。此时却畏首畏尾?” “你们不愿干这事儿,那我们来干好了!到时你们只需保持中立,别碍我们的事遍罢。” 徐璠与严世蕃击掌盟誓:“成交!” 为了给抗倭使绊子,继去年振武营事件后,朝廷的两大派系再一次站到了一起。 不同的是,这一回由严党当打手。徐党保持中立。 有时候保持中立也是一种态度。 在台州与倭寇的决战势在必行!再拖下去,恐怕抗倭全局都要坏菜。 三日后,南京镇监府。 兵部的徐主事找到了林十三。 徐主事道:“林千户,杨部堂已经回信了。这批滇马可以借给你们。” “不过求你们爱惜些。至少给九边剩个两千五百匹。” “为了跟户部索要购买这批滇马的银子,我们杨部堂前前后后往户部大堂跑了十几趟。” 林十三道:“这你放心。我们借这批滇马是用作运送抗倭物资的,又不是骑着它们上战场打仗的。” “两个月内,我们一定完璧归赵。最多有个几百匹的损失,浙直总督府那边会照价赔偿给兵部。” 徐主事道:“那就好。滇马此刻都圈在浦子口军营呢。您随时都可派人去调用。” 林十三送走了徐主事,找到了杨金水。 林十三笑道:“杨公公,您老经营织造局多年,跟浙江的丝商、布商应该都很熟吧?” 杨金水颔首:“别的不敢说。浙江数得上的丝商、布商都对我言听计从.松江徐家除外。” 林十三道:“我有事求您办。” 杨金水喝了口茶:“什么事,说说看。” 林十三道:“您能否给那些丝商、布商透个风。就说朝廷最近跟佛郎机人谈成了价值四百万两的大宗贸易。” “其中丝绸、布匹两项,占到了这宗交易的六成,规模达到两百四十万两。” “织造局存所存绸、布远远不够。将从丝商、布商手中收购。” 杨金水尚不知滇马策。 他道:“好家伙。我这话若透出去,浙江的绸价、布价恐怕要翻着跟头往上涨。” “你小子别是嫌冰窖生意不够做,又盯上了绸、布生意。私下囤了一大批绸、布。让我往外放风,助你发财吧?” 林十三正色道:“杨公公轻看了我林十三!我不是严嵩、徐阶。不会干为了一己私利操控市价的事!” “这是一条假消息。与浙江军事息息相关。” “您若不信。我可以让胡宗宪胡部堂给您写信。” 杨金水颔首:“成。我信你。你让我什么时候往外放风?” 林十三答:“暂且等我的消息。这风,得在恰当的时机吹出去才有用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