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两日之后,大鼻涕泡街,客云酒楼。 这酒楼生意显然不怎么好。所谓“客云”,无非取“客似云来”的吉祥意头。可是正值掌灯饭时,酒楼内却是万里无云。 二楼的雅间内。一瘦一胖两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正在对饮。 瘦的那个一双大眼睛透着一股子机灵劲。此人名叫骆思恭,是锦衣卫北镇抚司里的堂帖校尉,他是孙越手下的手下的手下的手下。北司京内两千耳目之一。 胖的那个则是一脸憨相,正擎着一直鸡腿儿啃得满嘴流油。此人是徐阶府邸的三等仆,名叫秦胖儿。 骆思恭笑道:“咱哥俩好久没见了。别光吃菜啊,来来来,喝酒喝酒。我给你满上。” 秦胖儿感叹道:“唉,咱哥俩自小一处长大,却是不同命。我爹那年要不是吃了官司,被罚没了家产。说不准他老人家也给我捐个锦衣卫的堂帖。” “我又何苦跑到相府里当个仆奴?” 说完秦胖儿拿起酒杯一饮而尽。 骆思恭笑道:“这话不能这么说。在锦衣卫当堂帖校尉有什么好的?起的比鸡早,睡得比鸡晚。” “每月拿那有限的几个俸银,却要冒着杀头的风险干事儿。” “且还没个升腾的盼头。堂帖转在册,百中无一!” “你就不同了。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儿。你在相府好好干,说不定过几年就混成了徐府的门房。” “封疆大吏、六部堂官前往相府拜望徐阁老,哪个不得给你几两银子的门包。” 说完骆思恭又给秦胖儿斟了一杯酒。他笑盈盈的看着秦胖儿。 其实在他眼里,已将眼前这个胖得出奇的发小当成了往上爬的一块垫脚石。 骆思恭不断的劝酒,秦胖儿一边抱怨一边豪饮。 渐渐的,秦胖儿酒力不支,开始着一些不着四六的醉话:“我从十三岁就看上了咱血痔疮胡同的许寡妇。” 骆思恭笑道:“许寡妇比你大十岁呢。” 秦胖儿胖手一挥:“你懂什么?女大三抱金砖,女大六抱俩金砖,女大九抱三块金砖。女大十,娶了还不迟!” “可我如今在徐府里当仆奴。说是什么相府仆人,其实就是在后院捡猫狗粪的。日日跟猫粪狗屎打交道。” “一个月才拿九百大钱。还要扣除在府里的饭食钱。猴年马月能娶许寡妇啊!” 骆思恭一拍桌子:“咳!常言说神鸟不飞则已,一飞冲天。你就是前途无量日后一飞冲天的胖神鸟!” 第(1/3)页